是得做一天傻子?”
乐恩不敢说话,林端握着她的杯子,一手瞧着她的脑袋,“说话。”
说什么?她不在理,索性由着林端奚落去,可他反而安静下来,静静等待乐恩出声。
周琅瑄被周琅行接走了,现在也没人帮她说话,乐恩声音细如蚊蝇,“对不起,我以后,不来了。”
林端又笑了,杯底重重磕在桌子上,杯口溢出的水漫上他的手。
乐恩的恐惧随之减少一些,林端从不会把怒气撒在她身上,他喜欢憋着,顶多沉个脸,语气重些的次数都很少。
“周琅瑄带你来的?”
乐恩点头。
他还记得自己与周琅行推开门时,里面的景象,一堆身上没遮挡的男人,他当时还庆幸,乐恩不在这里,没想到喝多了的周琅瑄迷迷糊糊的就喊她名字。
林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坐在包间里,亲眼看见了乐恩的脸,这才相信,她居然真的跑到这种地方来。
为了什么?为了找男人?还是为了陪她的小姐妹?
林端盯着乐恩发顶,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脸来,乐恩始终垂着眼睫,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碰了什么东西了吗,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。”
乐恩摇头,“就喝了一些果汁。”
林端想带她去验血。
他确实这么做了,林端拉着乐恩,嫌弃她走得太慢,直接抓着人的腰往上一甩,乐恩只觉自己腾空起来,趴在他肩膀上。
他身上的骨头正好硌在她胃处,随着他行走的动作上下颠簸,乐恩胃里翻江倒海,脑袋充血,被塞进车里后还是晕乎乎的。
路上,她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氛围,看一眼林端黑色的脸,又把话咽下去了。
林端一路带她回了组织,乐恩还是头一回知道组织里居然能验血,看着细长的针扎进皮肤里,小拇指大小的透明容器不一会就灌了一半的血。
握在手里,还是热的。
检查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,乐恩慢吞吞的跟他在走廊里游荡着,难得有休息的日子,组织里几乎没几个人了。
周围安静,连医生也见不到,乐恩大着胆子上前握住他的手,小声说,“我真的没碰什么东西,就是不知道那个果汁安不安全,但是,他们也喝了……”
林端警觉,“你跟他们用一个杯子?”
“没有没有没有,我没让他们的嘴碰。”
林端肉眼可见有了怒气,乐恩跟他在身后走出去,室外凉风刮着脸,林端忽然停下脚步,“你跟着我干什么?”
乐恩与他拉开了距离,林端又会不满意,远远喊着她,“走啊!”
“你生气了吗?”
他步子越来越大,乐恩在他身后小跑,无处可去,跟着他一路跑回房间。
林端路上不出声,进了房间,关上门,林端才转了身。
乐恩后背倚着门,平视他胸前。
他很难想象乐恩在那种环境里会做什么,被那么多的男人围着,周琅行刚推开门脸就黑了。
他弯下腰,热气打在乐恩头顶上,她被逼得往后退,后背抵在门板上动弹不得,林端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她,二人越贴越近。
乐恩偏过头,被他扳回来,林端没那么生气,但是乐恩的表现似乎有些遮掩,于是原有的那点火气,在心中愈烧愈旺。
“你与他们,有什么关系了吗?”
乐恩没听懂,表情茫然,林端不想说得太直白。
“没有。”
他不信,在乐恩面前蹲下,握着乐恩的手指,凉丝丝的,他借此机会冷静下来,“我说的是身体上的,你与那些男人,有没有发生什么身体上的关系?”
乐恩极力地摇头,林端没反应,她便摇不停。
首先后悔的是林端,他今天不应该把她放出去,把乐恩留在房间里,或者是亲手带她出去走走,散散心,而不是任由乐恩一个人走出去。
她与周琅瑄不同,她不怕组织里的考核,杀心也有,但她面对社会还是太胆小了。
林端忽而生出自己是不是把她保护的太好,以至于乐恩不明白怎么应对社会上的形形色色。
乐恩否认所有,林端能猜到,她进入包间时会是什么表情。
他站起来,放开了双臂,乐恩在原地迟疑,不敢上前。
“怕我?”
“没有,”她慢慢往前走,身体逐渐被他环住,紧接着她将脸埋进他胸前,呼吸温热,拍打他的心前。
真是少有这种时候,乐恩语音模糊,声音试图穿过他厚厚的外衣。
她试着抬起手,环住林端的身子,他没躲,乐恩也不敢胆子太大。
她仰起头,几根发丝还挂在脸颊,很小声的问,“你给我做师兄,是不是很烦?你教我的东西,我总是要学很久。”
“可是筛人你过了。”
乐恩扭着身子,不想他环着自己了,可是林端不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