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白家达成的共识,白家努力促成了此事,帮着解决南海娘子,稳定苗疆的人心。
&esp;&esp;可白家在这两条船外,还踩着朝廷的船,他这样帮着苗疆解决内忧外患,惹到了这局中最大的势力。
&esp;&esp;船不稳,就要溅他一身水。
&esp;&esp;白家虽然来自苗疆,却是靠中原吃饭的,吃的还是朝廷的饭,却要为了自家的利益,和朝廷的施政走向逆着来,把朝廷想要拉拢分割的湘西苗部推回到紧密联合的状态去。
&esp;&esp;白简这番操作不见得是因为忠心魔教,和苗寨有了感情,更多是想维持现状,继续把持通往苗疆的稳定商道谋利。
&esp;&esp;太贪心了。
&esp;&esp;妮耶想要拿南海娘子立威,还没动手,朝廷就拿白简给她提了个醒,也让白简自己醒醒神。
&esp;&esp;难怪木伊卡那么忧心忡忡,他和金玉蛮一通你来我往的拉扯,隐瞒下这件事的根由,也的确在担心朝廷那边的意思。
&esp;&esp;由此再回想起之前孙七对白老板说的话,说白老板太贪婪,还是孙七主动告知了顾绛白老板的传承来历。
&esp;&esp;哈,这位小毒医的态度也值得玩味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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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孙七从药箱里掏出一把扇子来,不停地给自己扇着风。
&esp;&esp;金玉蛮嘲道:“都说了,让你换上咱们的衣服,你非要裹得严严实实,怎么会不热?”
&esp;&esp;孙七嬉笑道:“我这个身份已经注定要吸引他们的注意了,还是要让人知道,我本事不济,借着师父的名字才来,本人怕冷怕热,脾气软绵,性子懦弱呢。”
&esp;&esp;金玉蛮翻了个白眼:“你小子人虽不坏,却一肚子坏水,都说大的憨,小的尖,你是你兄弟里最奸猾的一个,还性子软绵?真真笑死我了,也就是他们和你不熟,才被你哄了去。”
&esp;&esp;孙七摇头道:“哄了去?只怕除了你,今天这些人,我哄不到任何一个呢。”
&esp;&esp;金玉蛮挑着自己染红的指甲道:“那个毒神弟子不是被你哄得团团转吗?我看他今天说话都是跟着你,人也不聪明。”
&esp;&esp;孙七无奈地看了她一眼:“真正的聪明人,是不会把‘我很聪明’这四个字挂在脸上的,你不要小看那位小师父,他对佛理的参悟极深,你以为中原那些学问是笨人能够学通的?他只是性格温和,其实明白得很,甚至远比你聪明得多。”
&esp;&esp;金玉蛮翻了个白眼道:“是,你们都是聪明人。那聪明人能不能告诉我,他做了什么聪明的打算?”
&esp;&esp;孙七皱眉道:“这话应该我问你,我只是外人,家族势力和苗寨毫无关系,若不是因为师父,我都不会插手这件事,我怎么想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怎么想。”
&esp;&esp;金玉蛮盯着自己的指甲,她喜欢留长指甲,这样可以藏一些小手段在上面,比如说她用来涂指甲的染料,是一种鲜红的花汁,这花汁只要遇水,再搭配一种药粉,就能变成剧毒。
&esp;&esp;她很美,也爱美,这是人的天性,他们寨子里的姑娘都爱美,男人围着美丽的姑娘转,姑娘会给中意的人回应,邀请他到自己的小楼里来过夜,若是感情淡了,就散。
&esp;&esp;姑娘有了孩子,孩子就是她的家族的,他们一家人会一起抚养这个孩子,母亲的兄弟比父亲更亲。
&esp;&esp;所以在苗寨,美丽是一种权力,一种底气。
&esp;&esp;可外面不一样,她也见过许多汉人,他们总觉得一个男子俊美就一定有修养、有本事,一个女子美丽就一定柔弱、不聪明。
&esp;&esp;她喜欢外面的世界,也讨厌外面的世界。
&esp;&esp;金玉蛮用鲜红的指甲点了点自己的脸,笑得娇媚如花,她说:“我想要金蚕蛊。”
&esp;&esp;孙七长叹了口气:“你这又是何苦?”
&esp;&esp;金玉蛮慢条斯理地道:“三寨本就有争夺头寨的资格,我又没有做什么违背祖训的事,只是想要争一争头寨的位置而已,金蚕是用三寨所有最好的蛊虫喂出来的,又不独属于谁,我怎么不能要?”
&esp;&esp;孙七面上泛苦:“你自小最爱美了,因为要漂亮,你总让师父给你带各种首饰脂粉,还要漂亮衣服。”
&esp;&esp;“你若养了金蚕,这辈子就只是金蚕蛊的宿主,被它改变、驱使,再也不能这样好看了。”
&esp;&esp;金玉蛮回忆起百草老人,或者说是她的外祖父,眼底也泛起泪意:“我不怕。我说过,